拜谒黄道周故居

薛明辉
2021-12-01
  薛明辉,河南登封人。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河南省书法家协会草书委会秘书长,河南省书协理事,郑州市书协副主席。书法作品先后二十多次入展中国书协举办各项展览,书法作品和理论文章刊发在《中国书法》《书法》《书法报》《书法导报》等。先后出版了《翰逸神飞》《梦回魏晋》《不负韶华》等书法作品集七种。出版有文集《嵩阳闲人笔记》(上下卷)《明辉微语》等。
  2018年6月14日,我从郑州启程,从新郑机场飞往厦门,从厦门又乘汽车赶往东山县,参加黄道周文化学术研讨会。
  一直以来,只知道黄道周是漳浦的,黄道周的文集就叫《黄漳浦集》,司机从机场接到我,我问去漳浦吗?司机说不去漳浦,去东山。心里虽然疑惑,却也没有多说。
  到了东山县城,就见了一个黄道周的塑像,看来石斋先生确定无疑是这里的人了。但漳浦和东山又是怎么回事呢?我暗自猜测,应该东山原属于漳浦,是漳浦的一个镇,后单列改为县制,所以现在称黄道周是东山人。在酒店里,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说《黄道周》的作者,他笑着说,我的猜测是正确的,东山是1953年才设立的县制。
  原来如此。东山原是漳浦县东部的一个岛屿,旧称铜山、铜陵,皆属音讹,本不产铜,是东山的音讹,这是与会的一位老先生告诉我的。
  次日上午会议开幕。当地政府非常重视,县长亲自主持。县长是个女的,搜了一下,名字叫朱真,主持的非常自如,大有敬一丹之风。与会的专家学者,都是和黄道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。大多是黄道周研究者,也有名师专家,只有一小部分是书法界的。与会的专家学者围绕黄道周的思想、精神、学术、书法等方面进行了交流发言。
  下午两点半,会议组织与会人员参观黄道周书法展,参观黄道周读书处和故居。
  东山靠海,自古是海防要塞。古城墙里面,就是石斋先生的故居。花岗岩砌成的城墙,至今完好,后面的房屋也是花岗岩外墙,远远望去,似乎有些异域风情。
  在关帝文化园下车后,在这里乘轮渡到东门屿参观黄道周读书处。东门屿是东山岛外面的一个岛,两者距离很近,轮渡上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,我们就下船登岛了。
  沿途看到一个寺院,据导游介绍,这是中国海拔最低的寺院,仅有海拔60厘米,名叫东明寺。
  登得东门屿,岛上郁郁葱葱,有花岗岩的台阶,沿台阶可以环游全岛,岛上有许多景点。
  拾级而上,行不多远,就到了一个巨石下,导游告诉我们,黄道周读书处到了。早年我学黄道周书法时候,就知道黄小时候在岛上一个石室内读书,故号石斋先生。当时觉得很神奇,曾经想有一天要去这个石室内感受一下,朝拜石斋先生。这一晃就是20多年过去了,今天这个梦想终于得以实现。
  看那个石室,很小的地方,仅能躺下一个人。当年黄道周在这里读书睡觉,环境虽然优美,但还是很艰苦的。
  在巨石前留个影,缅怀一下石斋先生,满足了自己朝圣的心愿,也算沾点黄圣人的仙气。
  黄道周在当地影响力很大,当地尊称为黄圣人。圣人不是随便谁想当就当的,看来当年乾隆皇帝对黄道周“一代完人”的评价丝毫不过。
  继续沿着石阶往前走,行不多远,就到了鹰嘴岩前。鹰嘴岩也是一块巨石,上面有清人刻上的两个大字“石斋”,导游说,这里也是黄道周读书的地方。
  石下有洞,里面有香火,看来石斋先生在岛上有两处读书处。
  原路返回,登岸后,又去了崇文书院,也就是现在的黄道周纪念馆,最后到黄道周的故居拜谒石斋先生。
  黄道周自幼在崇文书院读书,院内有其汉白玉塑像一尊。门外巨石,据说求子灵验,上面刻有:明黄石斋先生故里字样。书院隔壁是关帝庙,香火鼎盛。往前行不远,即是黄道周故居。
  进得故居,中堂有黄道周像,两侧有香火。上悬一匾:一代完人。可惜是美术字舒同体,有点不伦不类。
  同行侯真平教授说,此故居是重新翻修,地址也有变化。虽明知是新仿建的,却依然影响不了我的朝圣之心。我坐在石斋先生的书房里,照了一张相。马上有工作人员制止,遂起身出来。
  院中有四个老妇人,用一种奇怪的腔调——东山调吟唱歌颂黄道周的丰功伟绩。老妇人咿咿呀呀唱得很认真,我却一句也没听懂。旁边导游介绍,这是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,快失传了。
  6月15日,早餐后,离开海边的小城东山县,乘车到漳浦县。东山距离漳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,路上小憩一觉,睁眼已经到了漳浦。
  先参观了黄道周纪念馆,就是明诚堂所在地,原是黄道周讲学的地方。沙孟海题字,里面最为称奇的是一个石砌的天方盘,里面有九个同心圆,以及上万个小方格,据说是黄道周在天文学方面的贡献。
  后堂有匾,上书文明书院。黄石斋身后被封为“文明伯”,故明诚堂又称文明书院。堂内有黄道周的塑像一尊,面容清癯,和我想象中的石斋先生差不多。
  凝视良久,无言退出。
  此时,阳光灿烂,闷热异常。漳浦属于南方,最冷的时候只用穿外套即可,但这闷热的感觉,也是南方独有的。未几,汗流浃背。
  从明诚堂出来,匆匆在文庙转了一圈,又看了蔡新府第。蔡新在清代是两帝师,也是人中龙凤,此府第翻修一新,里面有蔡新夫妇塑像。
  上午的最后一站是黄道周墓地,此时已近中午,阳光正烈,一行人来到北山下的黄道周墓地。墓地所在地如今是一个公园,即黄道周公园,石斋先生的墓就在东侧。
  当年石斋先生丁忧,曾在这里结庐课徒,如今青山依旧,只是不见了当年石斋先生课徒的场面。
  一行人站在石斋先生墓前,行三鞠躬礼,向这位大儒表示了敬意。行礼结束后,我手抚先生的墓碑,感慨不已。曾发愿要到先生墓前凭吊,今日总算完成了心愿。那一刻,我表情庄严肃穆,是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意。
  下午三点半,黄道周书风创作展在漳浦西湖公园的县博物馆开幕。开幕式很隆重,当地政府很重视,宣传部长主持,县长致辞,漳州的副市长也致了辞,省里文联书协美协的主要领导都莅临了开幕式。一个县里举办这样的展览,已经是非常不容易,非常圆满了。
  漳浦文化气息浓厚,一个县有18个中国书协会员,是闻名遐迩的中国书法之乡,中国剪纸艺术之乡,这次承办的黄道周书风创作展,正是其多元文化品牌的其中一项。
  这次的展览,我写了两件作品,一件是临黄道周的《舟次吴江》手卷,另一件是以黄道周笔意创作的黄道周诗。手卷没有多费事,用仿绢纸一气呵成,一遍即可。六尺条幅反复写了多次,最后挑了一件寄出。平常写大字少,写大字大尺幅的时候,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,大概写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算完工。
  晚七点半,看芗剧《黄道周》,完全听不懂,边看字幕边看戏,着实辛苦得很。
  至此,黄道周文化系列活动告一段落。
行草斗方黄石斋诗一首

临黄道周舟次吴江诗册

行草立轴黄石斋诗一首
查看全文
第D08版:专题报道
分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