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时的小巷

2021-12-01
  进入高中,时间就在一次次的刷题中悄然溜走。难得的假期,我约上好友浩一起骑着单车在绥城的东门街闲逛。
  忽然,他停下车子指着不远处说:“你看,那间屋子是不是我们以前天天玩的地方?记得陈大爷吗?”我点了点头。我们一起走进了老屋,只见陈大爷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。他似乎也察觉到我们了,睁开眼睛,很快又笑得眯成一条缝,道:“你们俩都长这么高了,还记得我呀?”“当然记得啊!”我们分别靠在摇椅的两侧与陈大爷闲聊起来,“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在家?”陈爷爷起身不语,指了指巷子深处一排低矮的房子说:“那里很快也要拆喽!人是越来越少了……”我和浩默然对视,许久无语。我们心里都清楚,隔着一道墙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,墙外车水马龙,商铺林立;墙内,形单影只,人去楼空。
  看着陈爷爷花白的头发,凝望他深邃的眼中透出的淡淡的忧伤,我又想起了我的爷爷,当年他与陈爷爷就是在这条小巷子里乐此不疲地“厮杀”——
  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。小时候最快乐的莫过于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光了。我总是看着他在小巷里和其他老头相互“厮杀”:“爷爷,你不是总说落子不悔吗?那你还悔棋?”旁边的老人都会跟着应声起哄:“你看,连你的孙子都这么说了。”爷爷却总是心无旁骛地摆摆手,继续下他的象棋。有一次,他和陈爷爷争执得脸红耳赤,硝烟气息呛得人快喘不过气来。“看来这次不是闹着玩的了。”我不由得紧张与担忧起来。不承想,翌日,他俩又和好如初,云淡风轻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,继续着他们的象棋大战……
  象棋真是神奇的东西!我在心里这么想。
   “爷爷,我也想学象棋!”那天,我兴奋地说。“好呀!”爷爷满心欢喜,摆开棋盘。我就坐在小巷的石凳上跟着爷爷学象棋,爷爷总是先下一步再让我跟进一步。就这样,我学会了每个棋子的落子方法。学会之后,我每天缠着爷爷要和他“厮杀”一番,但从没赢过。我不甘心,就开始去买棋谱,按照棋谱上面的战术废寝忘食地瞎琢磨。爷爷看到总是呵呵一笑,不以为然。日子长了,我的棋艺竟大有长进。有一回,爷爷在与老友的厮杀中差点败下阵来,还是我力挽狂澜,挽回了一局。爷爷笑着点头又摇头,长叹道:“我老喽——”当时的我并不懂爷爷这句话的意思,不承想,爷爷真的老了……
  落日的余晖褪尽了晚霞的最后一抹酡红,夜,像青黛色的油脂渐渐铺展开来。我们依依不舍告别了陈大爷,走出了小巷。
  “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的!”我在心里默默说。小巷是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,永远的人间烟火气。
    龙成中学高二(5)班   许铭赫
    指导老师   程永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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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D06版:桑梓风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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